有上有下

　　　　赤繩於箕 第三章（冰漾）

00

　　夢境，自從一腳踏進學院開始，這個大腦深層的世界也開始跟著改變，當然不是說不好，只是通常大都要馬毫無根據的來自壓力的反射，或是來自心底渴望的情節變化，有的時候還會是個預知夢，偏偏有劇情的夢境正悄悄地，一絲一絲糾纏上來。

　　究竟是抽下來的絲，還是那越包越難捉摸的真實呢？

　　偶發事件越來越頻繁，許多不正常的事件產生成為尋常時，該歸類這些為尋常嗎？

　　麻痺的感官，並非無知。

01

　　現在回想起來，悠閒漫步在充滿甜點的空間裡頭，正好可以躲避外頭突忽其來的狂風暴雨，接連而至的颱風已經蓄勢待發並發表降臨告白，就連新聞媒體都爭相報導。

　　幸好這種雨通常不會維持太久。

　　拿著店家準備的盤子與夾子，隔著一層塑膠的蓋子欣賞每一種不同的點心、餅乾，最先下手的是手工餅乾，因為吃起來不甜膩、還有咖啡口味的，學長應該比較可以接受，另外就是之後要跟同學們討論課業時的零嘴，然後自家要吃的部分。

　　稍微思考了一下今天才剛從戶頭裡頭領出來的錢，褚冥漾思考應該要以多少預算來購買點心。

　　順手拿了一個放在台上的紫薯月餅的試吃，標試的牌子上頭寫著內容物：紫薯、糯米粉、花生仁、核桃仁、蜂蜜五項食材，強調完全無油、無脂。開學之後第一件遇到的國慶日就是中秋節，為了配合節氣，月餅自然是少不了的。

　　雖然距離那樣的日子大概還有約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預定這種事情就是讓人事先做準備的吧。烏溜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打轉了一圈，立刻開始計算應該要準備的數量

　　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點心上頭的褚冥漾，沒有注意到四周有些目光正悄悄看著他，或許是平時已經習慣在學院中音四周同學的高調造成的結果，對於這些無傷害性質的視線是無感的。

　　當事人無感繼續挑選點心，圍觀的人群自然不為所動。恐怕這個世界只剩下褚冥漾尚未注意，群眾的目光是對著只有一個人的他。

　　　點心的魅力如此無窮嗎？

　　「嗯？」腦海中偶爾閃過的聲音總是會忍不住反應在現實，轉而才會於內心答應。除此之外，褚冥漾尚未自覺得還不只這些。

　　抬起頭，內心已經決定好要購買的數量，眼睛開始尋找附近有空閒的店員。

　　「不好意思，請問關於單子上面的中秋月餅禮盒，小盒的這種預定要櫃台詢問嗎？」

　　「啊？是、是的……！」不曉得是否打擾到對方的注意力，這名女性的店員扎實反應慢了一大拍，「請、這邊請。」

　　似乎稍微受到對方緊張的情緒影響，褚冥漾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臉頰。

　　宣傳單上小盒的部分是每一盒裡頭有六個月餅，按照樣品的大小大約是一張A4紙大小的一半在大一點。雅菲諾、喵喵、千冬歲、萊恩兄弟……、啊！還有伊多他們。

　　努力確定人數應該要準備的數量，然而越是去想，感覺應該贈禮的對象卻是越來越多，眼見數量已經快要突破三十卻又卡在有可能一些對象不見得會收下的可能，還真是有點苦惱呢。

　　似乎看出褚冥漾猶豫的困擾，櫃檯的店員顯然是位較為有經驗、年紀稍長的人員，在外面支援回來後立刻上前說道：「同學如果還不確定數量的話，可以先填寫大約數量，一個星期之前只要不是落差太大的情形我們都可以幫忙，當然是只能上加，這點要先說明。」

　　「喔，好，那先這樣好了，謝謝。」既然這樣，褚冥漾立刻在遲疑已久的數量上填上。

　　「好，請您稍等一下。」

　　「我拿單子排隊好了，謝謝。」看著前台許多的排隊人潮，褚冥漾伸手拿著單子說道。

　　「啊、可是……」

　　「沒關係，我來處理吧。」似乎是在後頭處理事情結束的人員，褚冥漾被這個聲音吸引了注意力，看著對方胸口上的名牌立刻可以知道對方的職位是經理，對方伸手接過褚冥漾填寫好的單子。

　　「褚先生嗎？在這邊先跟您卻認您的連絡電話、送件地址跟數……、量？」

　　褚冥漾看著動作略顯遲疑得店經理，說道：「我想數量應該是不會有大變動了，請問有什麼問題嗎？」地址寫得是家裡的，只要跟媽媽講一下就沒有問題。

　　「呃、不，請問您的付款方式？」

　　「呃、刷卡可以嗎？」翻找了一下皮夾，確定自己有帶卡出門之後隨即答覆。

　　「可以。」週遭的視線好像又更多了一點。

　　由於的金融卡裡頭的金額是從通用帳戶轉過來的一部份，剛才稍微算了一下應該是還會有一半以上。一旦開始自公會裡成為工作的一份子，收入的落差感真的很微妙，不過也跟開銷有關。

　　確定刷卡沒有問題，店經理很有經驗的處理好收據、明細，另外還有褚冥漾現場購買的點心、餅乾等等，最後附上名片。

　　「謝謝。」將買好的點心全部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袋子裡頭。

　　「那麼關於訂購的事宜如果有疑問可以打電話來詢問，收件日期請多留意。」店經理熱心的說道。

　　「另外這是附送給您的試吃品，DM上頭也有詳細的介紹，給您做個參考。」

　　點了點頭，拿著打包好的點心準備向店外走去。

　　「啊，果然是你，冥漾！」

02

　　呼喊聲自店內的另外一個方向傳來，這個聲響的主人還正離自己越來越近。

　　「衛禹。」看見好久不見的國中同學，感覺上似乎又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哇，又是一場大採購呢。」看著褚冥漾背著的袋子，衛禹相當意外的說道。對於這位同學愛吃甜食這件事情並非不清楚，只是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好像牆畫不少。

　　「要跟同學一起吃的，你怎麼也來這了？」

　　「收到傳單，所以跟同學一起過來晃晃。」只著另外一頭有男有女的學生說道，不過這裡面還真沒有褚冥漾認識的任何一位國中同學在裡頭。

　　「高中大家大部份都各自散去了不少，現在要約一起也沒那麼容易。」衛禹始終掛著笑容的說道。

　　眼下都是人潮的店內自然不會是適合聊天的好地方，隨意跟與自己一同的同學打聲招呼，就跟著褚冥漾一起走到外頭。

　　「你不看嗎？」

　　「感覺上冥漾大師可以直接給我更明確的方向。」

　　「噗。」

　　遇到衛禹，還有一票不認識自己的衛禹同學們才真的能像現在這樣吧？如果是更之前的狀況，大概又像是那回KTV的無奈場景，唯一差別就是現在學長跟大家不在身邊。

　　「說起來，冥漾，下個月的同學會你可不能不來唷！」突然被提起意料之外的事情，褚冥漾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蛤？」表情一個困惑。

　　「大概是暑假的時候開始計畫的，目前還有幾位同學還在詢問當中，這可是我當主招的處女秀唷，冥漾你可不能拆我台耶！」

　　衛禹再說這段話的時候還非常激動的抓住了褚冥漾的肩膀，力道雖然沒有強悍到感受到痛，卻有不小的壓力在上頭。

　　「呃、好……、如果時間上允許的話，畢竟我現在也有工作要做。」

　　這話可不假，褚冥漾說起來可是私毫不心虛。

　　「欸？這樣啊。」意外的反應出現在衛禹的臉上，不過並未有追問的動作，「不過沒有關係，時間我會先給你，我相信冥漾一定可以有時間來的。」

　　「嗯……」說起來，自己真的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過往的同學們。

　　「那就這麼說定囉！」可以感覺到衛禹的欣喜，如今回想起來，畢業時的集會也是衛禹來邀約自己，那段時間是難得的平安期，最後自己是婉拒了、婉拒了這位總是笑容滿面的同學，而對方也並未強求，這次似乎是鐵了心腸要抓自己出門。

　　「現在有誰要去？」雖然真的問起來，褚冥漾如今可沒有多大的把握能夠回想起多少人的面孔，待在校內的時間可是危機邊緣，可惜到畢業紀念冊的團體照上都沒有自己。

　　衛禹就像是沒有注意到那些一般，開始說了幾個較為有過交流的同學，畢竟經常會有交換考卷、點名等等之類的事宜，同學大部分都有記憶是誰卻不見得有多熟悉。

　　「阿政也會來啊……」記憶回想起去年在街道上遇到那位同學，以及去唱歌的那段記憶。對何政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麼正面回憶，腦海中還記得當時結帳時那群人囂張的面孔。

　　當然，這個舉動單純的只是為了兩不相欠，想到再次要面對這人單純也只是一種感概，當年只是稍微老大點的少年現在是否還是那個樣子呢？

　　外頭的雨勢已經逐漸轉小，距離結束應該不遠了。

　　「阿政啊？有一陣子也不曉得怎麼回事，高一的上半年度的開始似乎跟一群人混在一起，當時也算是風風雨雨，結果可能因為這樣卯上了地方的勢力角逐，受傷休學聽說這個學期才回到校園，前一陣子比較熟的同學有去幫忙接風，感覺人平靜了不少，不過性格基本款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

　　衛禹聽到褚冥漾的關注，說出了褚冥漾可能關心的內容。

　　「我學期初的時候有遇到他呢，那個時候還約我去唱歌，不過最後我跟學長他們在隔壁開場了，就沒有太多機會跟他們一起。」回想起來，那一份近萬元的錢，一點也不痛，感覺痛感是因對方後續的生活有所無奈。

　　對於這樣的經歷，衛禹表現出意外，褚冥漾自然沒有要將後續的事情說出來的打算，自然也沒有想有一天回把那拋出去的錢收回來。

　　「衛禹，你不買嗎？」顯然是剛才一同而來的同學，女孩靠了上來。

　　「難得有機會可以遇到老同學嘛，啊，冥漾你有推薦什麼嗎？」突然想起最早應該要進行的話題。

　　「都還不錯啊。」

　　「太多了啦！」

　　「喔……，那樣的話，可以參考他們的泡芙味道醇的很不同，奶油的味道還不錯，提拉米蘇、草莓都不錯，巧克力偏苦、抹茶很濃郁。」

　　「喔好，那我提拉米蘇跟巧克力各買一個吧！等等回來！」行動力十足，看著衛禹第一時間就衝進店裡頭尋找泡芙去了。

　　愣著，來不及跟衛禹告別，畢竟眼下雨可是停了，如果不快點還真不曉得會不會繼續下啊！

　　「衛禹總是行動力十足呢。」女聲自身邊傳來，褚冥漾立刻反應過來是剛才來喊衛禹的女生。

　　「嗯，對啊。」幸運同學做事情總是充滿幹勁，當然不是所有事情都衝動。

　　「之前也有幾次遇到衛禹的國中同學，不過第一次遇到你，我叫方筱涵，可以叫我筱涵就好。」

　　「褚冥漾，之前我在學校，比較少回來。」對於眼前乾乾淨淨的女孩子，第一印象還不錯。

　　對方不曉得過往的輝煌經歷，命運卻各有所轉，幸運同學依然幸運且身邊的友人依然都是相當不錯的人員，看著在店裡頭認真選擇泡芙的衛禹被同學攬住肩膀似乎正在說什麼。

　　「所以你們學校可以住校囉？」

　　「嗯，我們有宿舍。」

　　畢竟因為學校的事情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跟一般人講，因此快速的終止話題說到：「中秋節快到了呢。」

　　「嗯，我們班上已經計畫要烤肉了，今年中秋是連假，你有什麼計畫嗎？」

　　「應該式烤肉……、吧。」當然有注意到大家對於這一類的活動相當興致勃勃。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考慮來我們的烤肉會，計畫在中秋節的當天。」

　　「我想我可能會有其他行程……」褚冥漾不好意思的說道，雖然可以確定應該會跟衛禹口中的同學會錯開，但是按照過往，今年應該也是會跟那同學們一起，「謝謝妳的邀請。」

　　「不會，是我太唐突了，下次有機會在約。」

　　看著天空的雲彩，褚冥漾真的覺得應該要離開了，向衛禹打了聲招呼，對方也不忘的提醒自己要記得同學會的事情，在向身旁的女學生告別，踩著潮濕的路面快步回家。

03

　　翻著手上的書本，圖書館借回來的書各有性格，偶爾會發生自主性缺字、心情不好不給翻閱、看你一個人乾著急等，說是惡劣、又能看之好笑的情況。

　　這種情況在暑假期間借書回去看的褚冥漾而言特別常見，一路到了現在，好像該玩的都已經完遍了，這群書本的心情也好了，今天的閱讀上沒有造成太多的意外。

　　手頭上幾本書是雪野千冬歲替自己特別借的，說對這幾堂課程有所幫助，基本上的符咒學、詛咒、幻武兵器相關等等還有很多很多，能夠用書本傳寫卻也比不上親身經歷。

　　翻了一下行事曆，目前丹恩不清楚原因，雖然一開始相處不算融洽，卻也未主動要求替換或是取消，手機裡頭也有了丹恩的電話，如果有事情應該就會打來了吧。

　　與雅菲諾約好的時間眼見就快到達，稍微收拾、準備討論的目標物，課表以及準備實驗學習的傳音術，下個星期的課程雅菲諾還特地去尋覓該課堂的老師，詢問關於課程的內容。

　　準備好盤子，放好買回來的泡芙、準備好的鮮奶茶，預感時間會是準時的。

　　「傲，我有多買一些，你要吃嗎？」隱約感覺對方遲疑了一會。

　　「好。」突然直接出現聲音難免有點不習慣，雅菲諾送的墜子無疑成為這家火寄居的最佳選擇，直到不久之前在家裡思考要如何把不小心甩到衣櫃上頭的東西拿下來時，傲就這樣跑出來了。

　　整體而言，熬是暗紅色的色彩，是黑中帶紅的感覺，眼睛跟頭髮都非常統一，五官偏向西方臉孔的剛毅卻又沒那麼強烈，大概就是中西混血那種各吃特色、群體中超吃香的那種，不過又不像冰炎偏柔性一點，身高大概跟冰炎差不多。

　　想到這裡，褚冥漾不經有些殘念，好不容易覺得冰炎的身高好像跟自己接近了一點，轉眼間隔幾場任務、過了個暑假再次見面，好像又跟一開始見面時差不多了。

　　想必多了一個存在並不會打擾接下來的進行，雅菲諾目前尚未回歸，聽說是昨天醒來就出任務，今天回來。有件事情的發生讓褚冥漾產生困惑，約定時間的電話那頭傳來另外一名男人的聲響，應該不屬於自己認識著任何一人。

　　──夆樓，勿衝動。

　　應該是在稱呼對方吧？

　　敲門聲響起，首先有反應的是傲，腦海尚在思考的褚冥漾顯然造成了行動遲緩。

　　「他們來了，嗯？」

　　來不及回應，門已經讓傲打開，外頭出現的人影絲毫無意外。

　　「晚上好，漾漾、傲。」不需要介紹，雅菲諾已經從對方身上的波動判斷此人的身分。

　　「晚安、咦？」甩掉腦海中各種奇妙的不安全想法，褚冥漾才注意到雅菲諾的身旁還跟著一個人。

　　「漾漾，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夆樓，紫夆樓，我的契約者。」

　　黑髮、紅眼的男人，整整比自己高過一個頭還不止，整個壓迫感強烈的令人想怯步，褚冥漾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並不在意他人的影響，只是單純陪伴在他的身邊──雅菲諾。

　　「契約者？」

　　「就像漾漾跟傲類似的關係。」語帶保留，雅菲諾選擇最適合的回答。

　　「喔。」不得不提，內心對於這個男人的出現是有不開心的，但對方眼中沒有自己鬧這種脾氣也只是讓雅菲諾困惱。

　　對於褚冥漾升起不滿意於紫夆樓的反應，雅菲諾唯一露出的眼閃過卻是喜悅，對此不語評論，拿出準備好的筆記跟課表。

　　「這邊是我向老師請教的內容，另外是課表。」

　　接過雅菲諾準備過來的筆記與課表，率先拿起課表來比對。仔細一看，除了袍級課程之外這不提，基本上的課程重疊上的都是固定課程其他基本上錯開了，但這並不影響兩人合作，兩人的空堂時間幾乎一致，社團活動也是一樣的。

　　如果說這課表不是對著自己的課表去安排的，那就是巧合的太過頭。

　　「筆記前半段是冰炎學長幫忙，這邊開始的科目才是我做的，如果有問題，學長也說問他沒有關係。」

　　「應該沒有問題，明天我跟喵喵他們也有約了要一起討論。」

　　「明天啊……」

　　「雅菲諾要一起來嗎？」

　　「可能不行，明天有點事情。」

　　「嗯，對了，我買了一些泡芙，一起吃？」

　　「好，謝謝。」

04

　　如果說，想不通雅菲諾的想法，那麼現在想不通的卻是自己。

　　信任這樣的事情，就算是同學們對於自己、或者是他人對於我，總是在信任另外一人的前提之下而信任。褚冥漾對於所認識守世界住民，如此的認知在交流幾回過後便如此有感。

　　如今，雅菲諾是因為他的存在而被接受的，即便大部份的朋友們對此仍有相當的抗拒，這份突然可比初入學時的震撼，現在這份不安全感濃烈著，是否自己的信任足夠可以接受大家對於我的信任呢？

　　「內心太過混亂不適宜畫符咒的，漾漾。」語調中有所無奈，在關鍵點上抓住了褚冥漾的手，那隻手的色彩略顯蒼白，彷彿沒有血液的紅潤，然而溫暖卻是人感自知。

　　雅菲諾近乎粗魯、強硬的力道之下，褚冥漾回神正眼看了一眼桌面上即將完成的紙符，赫然爆出冷汗。

　　怎麼說也在安因那學習不少關於這部分的知識，只差一筆的筆畫就可能使得符咒毫無效用，不過偶爾也會產生錯誤完成的瞬間，自動爆走的機會。而，自己手下的這張符紙正朝著這個方向完成。

　　「呃……」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漾漾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略為蹙起的眉頭與關心的問話接連而來。

　　「我、我在重畫一次，這次絕對不會有問題的！」重新從抽取式的空白符紙盒裡頭抽出一張放到桌面上，而雅菲諾並未制止，只是微笑重新將視線回到手上的書本。

　　意外跟不會是不同的情況，褚冥漾並非不會而是失常，於此，勸說的雅菲諾自然不可能未察覺，卻也不急著立即了解。

　　「這麼陣法原本是爆裂之中最基本的練習，不過經過跟冰炎學長討論過後，筆記裡頭是一個更加強大的結果，關於這部份的原理有寫在筆記上，繪製起來較為困難。」又是一段時間結束，這段時間可不能在恍神發呆出狀況，總算是完美的結束，而雅菲諾看到褚冥漾停筆之後如此說道。

　　難怪跟之前安因指導的方式有所不同，原來根本就用了另外一種方式在進行嗎？

　　「基礎走向的改變是這個地方。」雅菲諾指著符紙上頭說明的位置，以及拿出書本解釋上頭原本的基礎與現在修改過後的不同，元素的交集與矛盾的爆裂、導致結果的加速與即時性，接著討論重新組合的差異，這部分反而變成兩人之間的互動交流了。

　　「對了，漾漾你有跟傲討論過『兵器』的事情嗎？」

　　「兵器？」

　　「還沒。」

　　同時的出聲包含著疑問與答覆。

　　「通常所謂『契約者』給予的條件皆不盡相同，但基本是以認同為出發點，夆樓將其麟角贈與我成傘為體劍為實的型態，在無須招喚本體的情況下輔助戰鬥，當然，這部份與幻武兵器的重疊，差別大概是經驗的提供吧。」

　　雅菲諾思考了一會才下最後的結論。

　　「……我想我目前應該沒有向前衝的本錢。」

　　「那麼可以思考遠程的武器，我記得漾漾你的幻武兵器是掌心雷的型態，似乎也是你比較慣性的型態，不如以此發展？」

　　傲的視線對上了褚冥漾。遠程武器，說起來身邊最常看見的就是弓箭類，依照這些火星人最愛，不外乎就是可以近身交鋒的武器──五色雞頭絕對不是參考對象，依照自己貧瘠的腦袋，安全的想法還是繞著槍，不想得米納斯會不會不高興？

　　忍不住內心詢問了總是無聲無息陪伴在身邊的米納斯，得到的答案倒是挺豁達的。

　　「睡覺再來探討吧。」顯然似乎並不反對雅菲諾提起兵器的事宜，傲簡潔結論並結束話題。

　　「不說還沒注意，時間也不早了，漾漾你也早點休息，別太心急。」

　　「呃……」

　　有種心虛不忍說。

05

　　夜幕早已降臨，如同離去的身影般，緩緩的、一點一滴的改變，壓力的存在時時刻刻都未曾停歇。

　　也許雅菲諾跟學長同樣，是為了公會對於妖師的任務而來，但那又如何？無論是學長還是雅菲諾，無論用什麼方式，所做的不是控制、不是禁錮，而是指導。

　　不能在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