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有下

　　　　赤繩於箕 第八章（冰漾）

00

　　霧中殘影，白晝忽夜。

　　白色的大地裂開漆黑的縫隙，迫於二分的人群只得遙遙相望。

　　那岸烽火四起，兵燹鬥戎揭竿四起，隔岸觀火焚焦心底。

01

　　「漾漾居然連招呼都沒辦法來講一聲就讓學長帶回去了，你說，今天漾漾會來上課嗎？」米可蕥又是喜悅又是惆悵的說著。

　　學生餐廳正圍著一桌同班同學在為自己好友擔憂的發言，只不過那過多的喜悅究竟是怎麼來的？為什麼聽起來總有些刺耳？

　　「啊，漾漾早！學長早！」話題人物即刻登場並非令人詫異的事情，否則古又如何云曹操呢？

　　目睹自家友人面不改色的轉調方式，褚冥漾臉上除了無奈還是無奈，這樣的關心還真是特別。

　　「早，喵喵、千冬歲……、萊恩、丹恩。」想不到連丹恩都來了，想必是衝著萊恩來的吧，這種感覺還真不是普通與另外一組兄弟相似，身邊的朋友們對於血親關係的親人之關心總是特別強烈。

　　早餐吃的簡單卻豐盛，這個習慣倒是來到學院後逐漸產生的習慣──天曉得突發狀況哪時會發生？

　　「漾漾，這次班級競賽的地點出來了，是霧影之森。」雪野千冬歲推了下鏡框，說出了更新訊息。

　　「連詳細的班級駐點地圖都出來了，所以今天班長說全班要來開會，接下來一個星期是準備週，大家要小心。」

　　準備週是可以理解，不過小心是小心什麼？難道準備週是拿來互毆的嗎？這是競賽、不是鬥毆吧？

　　「這是戰爭。」

　　「……」褚冥漾突然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說眼前這幾位同學，話說回來，在座還有一位不是我們班上的人啊！

　　「咦？雅菲諾還沒有來嗎？」雖然他們並沒有特別約定在學生餐廳一起吃早餐，無聲的默契倒是習以為常了。

　　「沒看到。」

　　「喵喵這也沒有消息，所以應該不是去醫療班，難道睡過頭了嗎？」米可蕥思考著，看了褚冥漾一眼。

　　「昨天晚上散會的時候，雅菲諾自己去其他地方走走，應該不至於把自己搞得太累，況且現在暫時沒有任務會派他出去。」身邊有個不太愛惜自己身體的黑袍，雅菲諾應該不至於……、吧？

　　昨晚，褚冥漾根本一點記憶也沒有，靠在學長的身上一覺到天亮，一個字也沒錯。

　　今天一大早醒來時，褚冥漾率先看到的就是冰炎漂亮的紅色眼瞳，閃耀著比寶石更為透亮的色彩，結果就是一大清早血壓高，那心跳、那砰然一樣不少的衝擊著全身。

　　「漾漾，你的臉好紅，沒發燒吧？」萊恩的關心卻讓褚冥漾整個人燒得更兇，乍看之下，好似臉頭頂都冒著陣陣白煙。

　　「呃、沒沒沒事沒事！」

　　雖然到現在還沒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上床睡覺，連衣服都換過……、靠！沒記憶啊！

　　看著旁邊優雅喝咖啡的冰炎露出一抹笑容，就算再想動手打臉，褚冥漾也沒那個膽子跟狠心去打，想起來還真是不公平，對方巴起自己的腦袋加踹與威脅，可是從來沒有不好意思過。

　　昨天的相片，雖然準時起床，但還沒有傳進電腦裡，褚冥漾自然也還沒有每張每張細看，人物、風景、食物就是這次的主題，跑不了的還有這回冰淇淋的內容。

　　「呃、那個……那個霧影之森是什麼樣的地方啊？」決定換個話題好讓自己脫離這種窘狀的褚冥漾，臉上的燒紅當然沒法退得那麼快。

　　「簡單來說，就是個長年起霧的地方，稍為不謹慎，可能就會迷路道敵隊陣營裡頭，大概就是這樣的環境。」為了自家好友的臉皮著想，雪野千冬歲準確的說出如其名般簡單的介紹。

　　「現在還沒有確定究竟要以什麼方式進行競賽，不過既然是對抗賽料想不會缺乏對戰的部分，因此事前削弱競爭對手戰力的計畫會出來，並不奇怪，跟我們同年級的A班昨天不小心在餐廳門口掉了蝕魂草，就被萊恩還回去了。」

　　「不小心啊……？」總覺得這三個字有待商議？

　　事實的真像好像快要浮現，蝕魂草還回去，不對啊！這玩兒在還沒吃到東西之前，就算是自己的主人也不可能收回去啊！

　　「聽說昨天你們年級的A班有一組人進了醫療班，又是被蝕魂草困住了吧？」冰炎不冷不熱的說道。

　　褚冥漾已經不曉得自己該對此做出何種評論，諸惡莫作、不因惡小而為之，報應在身邊啊……。

　　忽然地，沒有回頭，褚冥漾就喊了名字出口：「雅菲諾？」

　　「早安。」背後出現當事人的聲音，就像是講好的，手頭上還拿著一杯插著吸管的飲料。

　　「今天比較晚？」仰頭，褚冥漾整個人往後掛，正好撞在雅菲諾的身上。

　　「嗯，昨天晚上遇到故人，不小心談得晚了點。」

　　「……你不是剛才回來吧？」對方身上的氣息必沒有休息過後的平整。

　　「啊啦，被發現了，漾漾看起來睡得不錯。」雅菲諾臉上露出一抹俏皮的笑意，說不上違和只是不慣，不等臉色明顯變化的褚冥漾再次開口，搶白道：「時間不早了，在不跑就要遲到囉。」

　　狀態不佳的情況下熬夜，這種事情說得光明正大，一個用魄力阻斷勸說、一個用話題搶段勸說，褚冥漾無奈的看著身旁兩位最親的黑袍。

　　「有問題？」如此露骨的視線，冰炎又怎麼可能沒察覺。

　　才剛想完就這樣……。

　　「漾漾，該走囉。」

02

　　今天的課程沒有太多的意外產生，頂多就是發生詩詞禱念失誤，差點造成詛咒出現的小問題，另外就是符咒學繪製失誤的一點小爆炸，再來就是實地課程召喚出來的妖魔不小心把班上同學吃，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吧。

　　依然習慣用紙筆寫下一天的事情，這本日記完全可以拿來當作奇幻故事來進行了。褚冥漾想著房間裡頭的日記以及一天下來發生的事情，做下這樣的結論，至於做不做那是另外一回事。

　　「這次校外班級競賽，地點是在霧影之森，簡單來說就是個容易迷路的地方，相信這點大家都已經清楚。」班長歐蘿妲露出精明的笑容，在這種情況下就連班導都不敢輕忽更談同學。

　　「不過也因為這個森林容易令各種生物迷失，除了原本生活在其中的生物之外、偶爾也是會有誤闖困入飢餓的野獸，請各位同學務必要準備好個人的傢伙，被幹掉拖垮積分的傢伙…、哼。」等等！不要不把話說完呀！還有那個基本是什麼？說清楚呀！

　　「目前已知，計分方式是看存活人數加一積分、戰場上消滅的人數加三積分，這個世界上畢竟有不少數學不好的人會想要先削弱別人的一分，那些人都是沒有能力得到三分的傢伙，不足為懼，盡可能留下可殺戰力，專心對付高階吧。」

　　歐蘿妲說得輕鬆、說得容易，一切都是如此分所當為。

　　「首要目標是？」

　　「放眼望去，我們班上就有兩組誘餌。」並未回答這位同學麼問話，歐蘿妲反倒是說起自己班上可能成為首要攻擊目標的人物。

　　「是千冬歲跟萊恩，還有漾漾跟雅菲諾吧？」米可蕥反應頗快的回答。

　　「不愧是本大爺的小弟！」

　　看著拍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褚冥漾除了乾笑還能怎麼樣？雅菲諾會成為主要消滅對象並不奇怪，黃金搭檔之中又有一個情報班的存在，消滅等於戳瞎對方雙眼。

　　「這回，我們不需要去主動攻擊他們，只要等他們自己走上門就好了，前面說了，這是積分的問題，關於三年級冰炎殿下的部分，我們已經與其達成共識，所以不用擔心會受到他們班上的攻擊。」

　　有些消極的戰略行動，多少會造成班上這些血氣方剛的同學不滿，歐蘿妲又怎麼會不知清楚，「不過要是路上看到不爽的對象，先讓他們進醫療班也是無可厚非的，相信你們應該不想讓醫療班的人白眼，請務必讓行程可以安排順利。」

　　可以想見接下來一個星期，醫療班外頭又會是多長串等待復活的堆屍派對。壓了壓自己的太陽穴，褚冥漾突然想起月見最近好像要自己過去拿飲養補充品。

　　「要成功制止對方入賽，最佳的時間點當然是開場的前一天，也就是假日。膽敢找上門的一個不缺的把他們打回去，一天養傷的程度，記住班級、姓名，賽場上通通拉黑。」

　　歐蘿妲視線環繞一圈後，最後落在褚冥漾他們這群的位置。

　　「喔，對了，你們應該不需要支援吧？」

　　「不需要。」

　　「我的小弟只有我能欺負，誰敢動手讓他們看看歃血為盟兄弟的厲害！兵燹是我所掌握！」

　　「嗯，誰敢缺席競賽自己小心後果，散會。」

　　「……」

　　「漾漾才不需要你這個不良少年保護。」雪野千冬歲推了下鏡框，不屑的意思開到最高點。

　　「我的小弟要誰保護，關你這個四眼田雞？我看你是羨慕我跟漾感情好吧？」

　　誰跟你感情好！

　　　冷靜，讓他當靶子。

　　「……」就連傲都已經認定五色雞頭是靶子，到底這是什麼樣的天賦？

　　「漾漾這幾天離這不良少年遠一點。」

　　表面上沒有任何動作，低調的點點頭就好。

　　看著在自己面前揮舞的獸爪，褚冥漾強力忍下抄起米納斯的衝動，不曉得該慶幸西瑞開始不再單看電視劇照抄，而是多了自己的修改。

　　「我們這幾天的課程基本上幾乎都在一起，明天中午要一起去白園吃午餐嗎？」米可蕥靠了過來，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

　　「好啊。」對於這類似野餐的活動，褚冥漾本身相當喜愛，大家各自帶喜愛、或著是自己準備的午餐。米可蕥喜歡準備三明治、萊恩總是纏著雪野千冬歲做飯糰，這次是不是應該可以跟雅菲諾一起準備什麼？

　　「那學長那邊就交給漾漾去約囉！」

　　「喔、好。」如果學長也一起來的話，大概會跟夏碎學長一起帶茶跟茶點來吧。

　　「萊恩，埋伏交給你了。」米可蕥非常認真的朝著應該是萊恩坐位的方向說道。

　　「好。」

　　褚冥漾一臉遲疑的看著米可蕥。

　　「畢竟我們可是把全校最明顯的目標聚在一起，當然要做點準備啊！」

　　敢情現在連修閒時刻都不得清閒了嗎？他的學生生涯也開始進入爾虞我詐的世界了嗎？

　　「放心吧，漾漾，沒有那麼複雜的，看到行動鬼祟的先下手為強就對了。」拍了下褚冥漾的肩膀，雪野千冬歲非常認真的說道。

　　……這樣輔導長會恨你的。

03

　　一個星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密集的活動顯然不會在一開始就執行，頂多就是幾個顯然就是砲灰存在的傢伙被丟出來狠狠遭虐，當然這種人很快就會再回來，現在復活還不至於太緩慢。

　　白園的午餐時間，帶著自己買來的便當菜色跟點心，基礎上這樣的生活沒有太大的變化。

　　「輔長好像因為活動的關係，十分期待的樣子，本來喵喵還擔心人手會不足呢。不過，大概是想趁兵慌馬亂之際，進行他的藝術師大業吧。」米可蕥笑著，總覺得以前那位總是阻止提爾亂來的女孩，如今好像非常期待。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喵喵今天也遇到攻擊了。」這種牧師被攻擊的既事感好濃重。

　　「對方哪班的誰？」按照常規，攻擊治療族群的仇恨值還挺高的。

　　米可蕥似乎也沒有保留的意思：「二年A班的妖精。」

　　這麼說，很快就可以懂所屬哪一群，能說是孽緣、能說是課程的巧妙，一年級鬼王塚事件時，同班上課的妖精到了這時候依然碰上，而且成功締造死亡率上的輝煌成績。

　　顯然死亡率毫不意外的繼續上升，這個星期那群妖精要經常去醫療班培養感情了。

　　目前為止每天都有一些新花招，第一天，剛跟雅菲諾離開黑館的領域，外頭一片擋路的沼澤一瞬間就讓米納斯凍成冰塊；第二天，餐廳旁邊莫名其妙出現的推門擋路，所以也讓米納斯射爆；第三天，台階上滾下來一顆大鐵球，可惜不能像學校的時鐘一樣把他趕回原位，只好直接開個傳送陣物歸原主；第四天，池塘裡頭跳出鱸鰻一類的生物想要搶萊恩的飯糰，被一刀留在同沾板的石台上了，現在應該已經被回收了吧。

　　扣除掉這些，偶爾會也直接跳出人來，該說他們嚇人不夠專業，怎麼好像還沒出來卻又已經出來了呢？

　　「漾漾跟雅菲諾應該也遇到了一回。」雪野千冬歲說道。

　　「喔，因為他們突然跳下來，漾漾就開槍了。」雅菲諾的敘述，彷彿說的是一個路上被偷襲的女孩子噴防狼噴霧劑似的。

　　「喔，做得不錯。」冰炎音調中傳來淺白的愉快，我家有兒初長成的成就感。

　　無奈的看著自家搭檔，當下確實雅菲諾連拿出武器的舉動都沒有，自己卻先有動作，不得不提第一天──不確定是否是偽裝的──因為睡眠不足的雅菲諾，自己差點去踩陷阱不說，還險些往刀口上撞去，著實嚇得不清，褚冥漾心臟表示需要慰藉啊！

　　手中反射性的握著米納斯主動出擊的動作越來越順暢，流暢中完全感受不到一絲不安感反而在結束過後覺得彆扭；難道說，自己的靈魂深處有好戰分子？

　　一次兩次，現在已經麻木乾脆不去細數，面不改色的一槍把人打下來根本不是問題，火星也不是距離，相信火星上依然存有地球人。

　　「喔，中了。」

　　「漾漾的槍法越來越准了。」

　　「要幫忙送去醫療班嗎？」

　　「都可以。」

　　忙著自欺欺人的褚冥漾就在這你塞我一口、我喝一口當中，迎接星期五的下午，今天就要討論最後的戰略內容，歐蘿妲最近盯著班導的目光也越來越可怕，看來最近應該可以認識不錯的餐廳了。

　　聚餐時間，絕口不提關於佈局的計畫，暫時的同盟實際到了競技場上又是另外的對手目標，相互維持戰爭利益原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至少在比賽最中時刻之前是如此。

　　「接下來我想我們暫時不會見到面。」撥了垂落的黑髮，冰炎對褚冥漾說道。

　　「好像……、是這樣呢。」說不失落那是騙人的，一顆心懸在上頭，總是捨不得就這樣鬆開。

　　「兩位，小別勝新歡唷。」同樣必須拉開冰炎的同班同學兼好搭檔，藥師寺夏碎自然加入兩者之間，再次提醒的別離瞬間就少去一份哀愁。

　　相視而笑，「場上我是不會留情的。」

　　「嗯。」

04

　　這次每個班級都要全班協力找到一個指定任務目標，基本上這個物品絕對是某個班級守護，只要完成就算二十分積分，然後成功阻擋一個班級再加十分積分，以此類推，另外可以破壞其他班級可能必須要得到的任務品，積分同樣是十分，，反之，遭受破壞物品的則是扣除二十分。

　　順帶一題，這次校外教學是高中部全體，不可尋找除了本校高中部以外的外援，違者一論處分並取消其班級所有擁有積分數。

　　人員的部分，幹掉一個敵方也可以得到積分，一個人可以從對方陣營奪得兩分的積分，相對的敵方減少兩分，出局的定義是每個人身上都會配給的手環遭奪走，一旦被奪走不得再追擊，會由各處的監察員帶出場，一旦發現勸說不聽者，加重扣分；積分可有負數。

　　場地地圖也已經發送下來，當然是每個陣營的劃分，給予的情報上頭自然不會直接告知參與者哪個區是哪個班級，基本上是整個活動範圍加上班級所屬領地，不曉得該說運氣好還是不好，二年C班他們的場地就正好抽在地圖的正中心，一個湖、以及上頭的島嶼。

　　易守難攻的好地方，相對起來要出地區進攻也不容易，奪物競賽沒有外出按照常理是辦不到的，派侍神、精靈各種種類的做法雖然也可執行，嚴密的守護之下這樣做法並不容易，而且──「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沒錯，而且這不符合效率。這個位置我們可以輪著打，我想我周圍每個點都會有班級部屬，最少也會有兩個班級到三個班級左右，分成四隊分守攻三角，最後是中間一隊，負責保護我方信物。」

　　血氣方剛的高中生，褚冥漾毫不意外這群人完全沒有意思要留守，唯獨直接被安排在內區的是屬於醫療班的米可蕥。

　　「我和漾漾留守吧，正好可以測試最近研究的新陣法。」雅菲諾看像褚冥漾攬下燙手山頭一般。

　　妖師存在的優勢只屬於二年C班，高中部不缺乏黃金搭檔，黑袍也是兩班擁有。

　　「我想應該不會有人把黑袍拎來守物。」

　　「你想留內？」歐蘿妲問。

　　「我想試陣，大概需要一天的時間準備，之後倒是無所為。」

　　機會難得，又是個長達一個星期的對抗賽，就算花上一天的時間鞏固內再也不為過。

　　「我們可以趁漾漾跟雅菲諾佈陣的這段時間，去偷襲三方位，礙於敵方可能因C班後勤有可能出現黑袍加上妖師的攜手聯攻，總有某種程度上的威嚇作用。」雪野千冬歲認真的思考這方面的運用。

　　「我可以派指示給御符，讓它帶著我們的氣息四處打轉，效果絕對幾可亂真。不過也可能敵方直接主動攻來，他攻我攻，線上交鋒。」

　　「陣法預計包含範圍有多大？」

　　「我打算利用池潭。」指著地圖中心點，雅菲諾續道：「那個位置地圖上顯示出有個山洞，預計在那個位置進行佈陣，有湖自然有水脈。」

　　「好，島內就全權的守護就全權交給雅菲諾、漾漾你們兩個處理，剩下的人分成三組，你們想在個人分成小組是你們的事情，好好看清楚你們的績分，誰敢掉隊……，相信大家明白的。」歐蘿妲的笑容激起了一陣冷冽，連同無關於此的褚冥漾一時間守上的紙本也差點抖落。

　　「真的要這樣？」那畢竟是這個星期才討論完成的成品，直接用在這個地方會不會太冒險？

　　「這水路，機會難得，要是讓跑了，哪有那麼多一天給我們耗。」派遣的任務，誰知道到底會接到什麼、狀況什麼，這既確定時間又確定地利、人和的場子，哪能不讓雅菲諾心癢。

　　「是這樣也沒錯……」褚冥漾糾結著；班長在前，壓力山大啊！

　　「趁這個週末來準備完成必要的材料吧，或許還有減少時間做業的方法沒被我們所察覺。」雅菲諾說得輕鬆自在，事實上這段時間根本是兩人因個人身體狀態不佳為由，除了上課時間幾乎閉關於房間之中，褚冥漾此時對於成為黑袍的保鑣感到無比胃疼。

　　「嗯……」

　　「未來我們在一起把他製造成縮小版本，你想像的水雷搞不好就有出路，可以繪製成符、或者是水晶咒使用。」

　　「現在不行嗎？」

　　「可以，不過效果大概不夠好看吧。」雅菲諾睜大眼眨了下，頗帶著一抹俏皮無懈可擊。

　　「……順便測試？」

　　「好！」驚嘆號，那是驚嘆號沒有錯吧！

　　「我記得夜間是休戰期間，白天可是準時開砲。」為了公平起見，休息槍響至開戰之聲響起的這段時間，任何佈局都是不被允許，然而持久性的陣法卻是可以維持運作。

　　「一到領地就開始吧，也只剩下最後幾天了。」

　　面對如此略帶任性意圖的搭檔，褚冥漾正在無奈兼思考是否誤上賊船的同時，閉上眼重新睜開眼的雅菲諾，笑容勾起，說出了一件在意的事情、卻又從未提正式起過的事情。

　　「漾漾，好奇嗎？我的眼睛。」